這幾天，北京大學近1.5萬名本科生進入為期約兩周的期末考試季。他們當中，來自化學學院、心理系、哲學系三個院系的學生還將在考試結束后，獲得就考試內容和試卷評閱跟老師“爭個里表”的機會，只要有理有據，考試分數都可能翻盤。

這項被稱為“試卷返還制度”的本科教學改革試點，從2015年春季學期開始在北大化學學院、心理系、哲學系進行試點。去年5月，學校教務部在下發的相關通知中，將這一改革試點的目的定義為“為提高本科教育質量，給予學生反思的機會、與教師深入交流的機會”，并稱教務部將在試卷返還過程中及時跟蹤和總結經驗，之后制訂出更加完善和符合北大實際的制度，并穩步推廣。

北大一直有保留考試試卷的傳統。2006年北京大學與耶魯大學有一個本科教育國際化項目，稱為“北大?耶魯聯合計劃”。項目中除學生交換之外，耶魯大學每學期還派教師到北京大學上課。耶魯教師所開設課程的試卷均返回給學生，并未按照北京大學的要求予以保存，這就與“試卷保留5年”的要求呈現出矛盾。

應北京大學要求，耶魯大學對他們的試卷返還制度專函予以說明：“耶魯大學教師將所有期末考試試卷均直接返還給學生，因為他們認識到，在對學生的試卷評價和給出分數之后，讓學生有機會反思他們的答卷具有重要的教育價值。因此，我校的政策是，教師不需要保存試卷和期末論文復印件，這些復印件也沒有必要，因為我們的成績一旦給出就不能更改（除非有筆誤）。”

北大此次試點試卷返還與交流分為兩個階段。第一階段，考試時，主講教師向學生公布試卷返還時間，教師和助教在所公布的試卷返還時間之前完成考卷批改工作，試卷返還當天，任課教師和助教接待學生查閱試卷，并與學生討論考試內容，學生離開現場時，教師將學生的試卷返還本人。第二階段，下學期開學前兩周，學生可以到教師辦公室領取試卷，但在這一階段學生提出的對于試卷評閱的意見則不再有效。

“考試的目的是什么？不僅僅是給學生一個分數，而是讓學生在這一過程中真正有所收獲。”雖然目前試點范圍僅限于三個試點院系的部分課程，北大教務部部長董志勇仍認為這項改革是“革命性的變化”，讓教師在出題、閱卷過程中直面學生的質疑，讓師生在面對面交流中將考試搞得“清楚明白”。

為驗證改革實效，上學期董志勇拿自己在經濟學院開設的計量經濟學做試驗，親身體驗了一把。“當時就找了間會議室，關起門來，用了整整兩天時間，拿著試卷，和學生一對一地討論。”董志勇說，當時這門課包括留學生在內一共96人選修，自愿來參與試卷返還討論的就有90人，達到了預期目標。